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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依然选择坚持作文(本来我可以坚持作文)

我依然选择坚持作文(本来我可以坚持作文)

更新时间:2022-06-13 03:16:09
我依然选择坚持作文(本来我可以坚持作文)

我依然选择坚持作文【一】

房院前的树,记不清是谁种的,但至我的降世以来,它就一直存在。在我儿时的回忆中,它伴我度过多少欢歌笑语,忧伤哀愁。是我童年天真烂漫的象征,也是成长道路中独一无二的榜样.......

夕阳西下,我与几个小伙伴在树下嬉笑打闹。旁晚黄昏的光辉映衬着蓝天,给那精致,犹如画家笔下的天空镀上了一层金黄色的色彩。几缕光线,仿佛被人不经意洒下似的,给那充满青春朝气生气勃勃的大树披上了一层碎衣裳。

大人悠闲作乐,于石桌上品茶消遣。偶尔几只调皮的鸟儿,秀着它们那副天生的金嗓子,仿佛跟正在唱戏的老人家攀比了起来。好不惬意。我不经意间的一个回眸,仿佛渗透了这幅绝美的田园农家景色。与远边那抹夕阳形成了鲜明却意外和谐的对比。

'我站在高处凝望着风景,殊不知风景中的人坐在亭楼遥遥望我'。到底是那风景美还是正在欣赏着风景的'人更美呢......

隔着门窗,我远远凝望。窗外的雨打落在玻璃上,形成一朵多水花。不由得荡开荡开,朦朦胧胧。水花挡住了我急切得视线。

我不由得随着越发大的风雨纠紧了心。隐隐约约,那树仿佛被风雨束缚住了般。风一吹,它那枝叶便七零八落。雨一打,它那生机勃勃的枝条便像弓背的老人。

雨越下越大,轰隆隆的雷声当起了伴奏。窗外,是那直晃直颤的的树,它彷如喝醉酒的人正艰难的想站稳它的步伐,我不敢出去,因为我深知这暴风雨的可怕,怕一不小心就被卷走......

清晨,我从不安的睡梦中醒来,昨夜那可怕的暴风雨整整下了一宿,完全没有消停的迹象。直到清晨,才渐渐变小。

我望向窗外,雨已经停了。

经雨水洗涤过的世界。仿佛焕然一新般,我轻轻推开门窗,走了出去。空气格外的湿润清新。

那棵历经生劫难的树,经雨水的洗刷过的它。似乎变得更加挺拔坚韧。几缕阳光透过树叶轻轻打在树桩上,它变得神圣,庄严起来。微风轻轻掠过,她的树叶被稍稍掀起。

昨日,它那迎着风雨傲立的身影似乎还存留在我的脑海中。我仿佛看到了在暴风雨后顽强生长的人!它虽是树,但是它的精神却把人模拟的形象生动。

他的身边,不远处,那些倒在泥土地里的树都没能熬过风雨的摧残!它们的倒落也暗示着它们生命的结束。

我又从它身上学到了人生中的重要一课:无论我们遇到怎么样的困难和挫折,总不应该去放弃,而应该学会去争取,去努力。即使未来是渺小迷茫的。这在我未来的生活中给予到了很大的促进作用。当我被磨难压垮得想放弃时,我都会想起那个傲立于暴风雨中的坚强身影。

微风徐徐,岁月仓促。时间不经意的悄悄溜走了。又是一个崭新的春天,又是一个崭新的开始。

房院前的树,你那欣欣向荣的枝叶是否又在暗示着我遇到困难不该轻易放弃了吗?扬起笑容想前方勇往直前吧!

我依然选择坚持作文【二】

据说每个女孩身边都会有一个保护天使,这话我相信。

清晨下起了小雨,就着微风,轻轻柔柔的,我用略微清晰的神智支撑着颤栗的身体就这样飘惚在每条大街小巷,雨儿飘洒在发上,身上,凉凉的,这似乎是初秋的第一场小雨吧,吹散着夏日来积聚的暑热,撒向人间的一把清凉。雨,我最爱的精灵,而此时却感觉不到丝毫的温馨了?满脑子都被恐惧占据着,身仍在颤栗。两个小时前发生的事,是那样的久远,又那么的真实,就这样在我身上发生了。刀子,影子,警车……

风飘向我,雨洒向我,长发乱飞,裙带乱舞。我的眼睛已哭的干涩,这久违的和风细雨,可是对我无声的抚慰。风,更紧的裹着我。雨,更烈地拥着我。在风雨的怀抱中我尽情地低泣着……

伸出手来,掬一缕风,握一把雨。存放在心口,滋润着心中的花朵。微睁迷蒙的眼,看看模糊的天,若是风雨终不,我的爱便不会枯竭……

风雨中我茫目地彳亍着,这条巷幽幽又长长

我依然选择坚持作文【三】

??依然奋力成长抒情作文

在学习、工作或生活中,大家一定都接触过作文吧,作文是通过文字来表达一个主题意义的记叙方法。相信写作文是一个让许多人都头痛的问题,以下是小编整理的我依然奋力成长抒情作文,欢迎阅读,希望大家能够喜欢。

时值初三,应该是全力拼搏的时刻了,但对于我这个转校生,却有着对这里的奇特陌生。

生地没考好,成绩提不上,但绝不能放弃自己的`未来。“你觉得你能赌一把吗?”父亲问我。

“应该可以吧。”我对自己还抱有信心,但内心却充满着无知与恐惧,我不知道我的终点在哪里,但至少拼命往前冲。

待到开学,进入新班级,面对新同学与老师,我身上一直摆着“茫然”俩个大字。但看着优秀同学们的用心学习,我似乎被惊醒,想开始发愤。但是开始这段时间,我一点也跟不上。在课堂上看着同学们举手发言的热情与积极,看着老师脸上摆着的肯定与欣赏,我心里满是落魄、惆怅。

终于,旧毛病带来的影响体现出来了。“你怎么没把作业完成呢?”班主任严肃地瞪着我,我只得把目光转向别处。“我一直在做作业,没有去玩。”我吞吞吐吐勉强凑成了一句话,但却哽咽了起来,随后滚下了一粒水珠子。我不明白当时为什么要这样做,大概是应了父亲对我的那句评价“你和我有点像,心里承受能力太差。”想到这里,我又徒增了悲伤,班主任让我出去平复一下。等我收了泪,班主任耐心的向我介绍了许多学习方法,并要求我把作业完成,我答应了,回到教室中上课。

过了几天,班主任的神圣召唤再次降临到我头上来,此时的我更加恐慌。走到办公室门口,正努力想象着将要显现的情形,真是满心的凄凉啊!

一步,两步……似乎是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我终于走到老师身旁。老师此时竟面带微笑!我震惊了,耳边回响一句:“又没完成作业啊?你到底有没有按我的来啊?”

我极力淡定,把双手交叉在背后,说:“我努力了,但是就是做不完。”说罢,我头一转,目光竟与老师相遇了,我一惊,下意识后退了几步。

“你真的努力了吗?班上这么多同学的作业都完成了,你为什么不能?你还有没有一点男子汉气概?”

我傻了眼,不知如何回答。男子汉气概?!对哦,我是初三的学生了,怎么还没醒悟?

这番指点后,我渐渐地跟上了步伐,上课也时常举起手来,毕竟答错了也不要紧嘛。

终于到了期中考试,我希望自己并且相信自己成绩能够提高。因为我知道我依然能够奋力成长,能够成就梦想。

成功,它就在前方!

我依然选择坚持作文【四】

人要回到人自身,回到本真的家园,这个目标不是科学理性能够实现的,重返家园只有诗歌才能靠近。海德格尔用了“靠近”而不是用“抵达”进行描述,也就是表明永远都处于“在途中”的状态。叶世斌的诗集也叫《在途中》,这本诗集站在存在主义的哲学起点上,以诗歌的方式对人的存在方式及存在的可能性意义进行了一次个人化的追问与探索,并完成了由存在主义到人道主义诗性哲学的嬗变,从而确立了一种不愿放弃终极的诗歌品质。

海德格尔把诗人看成是“人和神之间的使者”,站在人和神之间的诗人,虽然看不到神,但能看到天空,诗歌是对天的仰望,在仰望中捕捉到了神的信息,概括地说来,由于诗是以个人化而非公众化的情感体验领悟着生存赋予人的痛苦、欢乐、收获、幻灭、光荣、耻辱等种种事实,由于诗的“非他人化”、“反推理性”、“拒绝真理过滤”,是一种真实可靠的吟咏,因而聆听到了神的声音,感悟到了神的喻示,呈现了本真的存在。康德认为人的隐藏的判断力是超越纯粹理性和实验理性之后的审美和艺术经验,海德格尔的进一步总结认为就是诗。所以真正的“诗性”就是一种“神性”。

叶世斌的诗集《在途中》对生命、人格、尊严、价值、意义的追问和探索与存在主义哲学最先形成的是内在结构上的对称,这不是诗人选择的结果,而是精神上的默契。诗中的悬空、无根、沦陷、沉没、失踪、幻灭的意象密集地埋伏在稿纸上,反复引爆,开山凿石般地炸开前行的路。叶世斌“在途中”不只是为了抵达,而且是在途中不断寻找“路途”,在途中的自我批判、反省、救赎中一路跋涉,最终立足于人道主义的城垛上眺望家园和神的居所。

人之“在世”是因为“站出了自身”,“站出了自身”就是站出了动物性生存,于是就有了时间和空间的选择,就有了意义和终极的要求,这是人的自由,也是人的灾难。人之“在世”的方式注定了人必须面对两种存在可能:一个是本真的存在,一个是非本真的存在。然而人在本真和非本真的夹缝中却被剥夺了选择权,人的悲剧就在于你根本就不能超越力量强大的非本真生存,比如公众意志、日常行为、传统方式、流行观念是根本不让你超越的,而且是集体认同的真理。所以“此在”的人把“自己”交给了别人,把自己交给了“日常”,自己不再是自己,日常的自己是假冒的自己,是名誉的自己,海德格尔称做“日常自己”,或“他人化”的自己,一个很简单的例子,买衣服逛商场并不是逛自己,而是逛别人能够接受的自己,说话做事的合理性是别人认为的合理性,而不是你自己的合理性,所以诗人为什么要眺望童年、湎怀丢失的时光与风景,因为那里保留着没有异化没有被分裂的本真,那里有着神性的光辉。

叶世斌的《在途中》与前两部诗集《门神》和《倾听与言说》有了很大的不同。高强度的情感爆发力和尖锐的感觉穿透力是叶世斌诗歌最显著的特质,而其诗歌的视点前后却有着明显的差异,前期的诗歌气质中流敞着尼采、叔本华的脉,用焦虑、绝望的内心体验着荒诞和荒谬的存在如何将“自己”挤压、异化、分裂,是由内向外的透视和撕裂,是内心演绎的存在,更多是臆想、放大、虚拟的存在;而《在途中》的相当一部分诗中,虽继续坚持着早期既有的对生命、对存在的性质认定,而视点却转换成由外向内的递进,即由客体的事实引发内心的自省与审判,“由我而事物”到“由事物而我”,这种转变在诗歌形式层面上几乎很难看出来,但它在另一个意义上昭示了诗人和诗歌更逼近形而下的存在,更强化了内心的质感和体验的具象,通俗地说,是具体的生活在诗歌中下沉,而不是用诗歌发酵一种臆想的生活。这样阐释是要说明叶世斌的《在途中》与荷尔德林的《归家》是完全不一样的,一个是诗歌的哲学,一个是哲学的诗歌。从阅读对诗的期待来说,人们愿意读到诗歌中的哲学,而不愿意读到哲学中的诗歌。

诗歌的本质是抒情,诗歌抒情的高贵性在于高端体验中翻译了不可言说的生存真相,唯有诗才能逼近本真的生命,这是诗人骄傲的根据所在。在全面技术化和物质化的时代,人被挤压到存在的边缘,人注解着物的存在,物是人的尺度,物本主义消解了人本主义,就像《鸽子一直传输和跟踪我》一样,物化了的手机屏上的“鸽子由来已久/一直传输跟踪我/悉知我的快乐,愤怒,恐惧/和鲜为人知的秘密”,“我不时地望着它,感到惶惶不可终日”,不只是传输和跟踪,还有隐形的警告和随时发生的出卖。在《我是一个被雷击的人》中,“我”已被电控制了全部的行为,电成了另一种生存液,“电流,这个世界和我的液/输入我的每个细胞,纠缠/和捆缚我。”叶世斌以诗阐释了“人被物控制和制造”的悖反与荒谬,在人们集体被物征服之后,人们已经失去了对自身的认知能力,不知道人实际上已成了“电源”的目的,人成了电源使用价值的一个目标,潜伏在我们生活中的科技意志一天天地在瓦解我们自身的意义,删除人的本真的天性,电源接通的时候,“现代物质温暖和照耀着我们/如同这个夜晚,被白炽灯/和取暖器瓦解,构建/生活对我们的改变。”“我们迎着光亮,成为/夜晚的一种温度”,那么我们的温度在哪里呢?叶世斌以诗歌隐喻和象征的叙事体验呈现了人的下沉和主体的失踪,不谋而合了存在主义哲学中“人是有待被制造的人料”这一颠覆性的人的定义。人被逐渐纳入到科技体系内,科技的力量就重新塑造了人,人的自然性(本真性)遭遇了根本上的破坏,人异化成了物的零件。叶世斌有不少诗歌揭示了这种混淆和异化以及目的的被篡改,《花摊》一诗中,“这些争相购花的人/早已被花朵收购”,在不停追问与领悟中的诗人,极其准确地为当下的人进行了定位,这就是“客居”,当“自己”和“本真”消失的时候,人与“在世”的关系就是租赁关系,《城市和宾馆大厅的一盆竹子》中我和这个城市以及一盆竹子都是这个世界的客居者,是租赁在这块有限土地上的客居者,这里不是对生存形态的一种探究,而是对生存事实的确认。没有家园而在途中,没有本真而被悬空,所以城市、我、竹子“盘根错节/被堂皇的钢铁和水泥笼罩/被客居的虚伪和倦怠伤害”。正如《我不知道所有的租金是否偿还》中所说的,“租赁的事物令人疑心/所有成果变得沉重而残忍”,当生命和生活的全部过程建立在一种租借程序中时,“客居的虚伪把我熄灭”就是不可避免的。

“异化”之后人的存在状态表现为“客居”和“租赁”,“客居”、“租赁”下的是本真生存的“虚悬”和“失踪”,《手执火把的人》无法照亮夜晚,只能照见黑暗,“手执火把的人/被自己举着”,却“无法执掌/自己。风在火焰上摇摆/给他火势,那就是他忽然/被吹熄,或被火卷走的时候”,手执火把的`姿势成为一种虚悬和危险,就像《坐在院子里的女人》,与椅子、桂花、阳光甚至院子毫不相干,人在失去本真后成为院子里的被抽象出来的符号,亦如高天《流云》,“天空回到它的本义/还有什么比流云更缺乏根据/这悲壮的一刻不停的流云呵/匆促的无可挽回的流云/不是一场风鞭子似的/跟在它的后面,而是隐蔽在/天空深处的虚无,那永恒的/虚无驱赶着它们!已来的/未来的都将带着我们的/泪光,赶向虚无”。《找不到落点的蜻蜓一直飘着》中,蜻蜓触碰的都是“不踏实的事物”,“三十个夏天/过去,池塘和垂柳都已/枯。那只张着翅膀的/蜻蜓,找不到落点。”没有“落点”的“虚悬”是追求终极和还原本真全面失败后的人类的共同的隐喻。现代物质挤压下的“无根”性是人类的集体困境,病毒一样的四处漫延。存在主义哲学在尼采和叔本华那里是极其悲观的,叔本华把人生过程看成是一次自的慢动作演示,叶世斌的诗歌在另一个层面上将“自”与“他”纠缠着解释和体验异化与分裂所造成的生存伤害,所以他的诗中反复出现“活埋”的意象。在一首《这条临时的即将的闪电》的诗中,“摇摆的槐花,宿命的槐花/一生完成一次下落一生都在/一刻不停一去不回地抵达”,人的一生就是一次一去不回的抵达,所有的美丽与喧哗都是瞬间的闪电,如同亡不可替代一样。在叶世斌早期的诗中,他计较着精神和灵魂失踪后的“敌人”和“对手”,并表现出了不瞑目的愤怒与抗议,而《在途中》的存在体验虽然有着类似的哲学背景,却在诗的形态上已经表现为沧桑际遇后的从容和淡定,并且冷静地审视着一种不动声色的压迫与窒息,在《平静和亮得看不见的玻璃》、《这个夏天被堵得严严实实》等诗中已经表现出了诗人强大的承受力和直面的勇气。这一系列诗中,诗人的表达与言说不是为了算账,而是为了领悟。诗的境界明显得到了强力提升。诗歌之于哲学正在于体验和领悟,是体验领悟后的呈现,而不是实证。这就是我们常说的诗性。应该说,《在途中》更逼近诗性的哲学,而不是定义的哲学。

人最难解决的就是孤独,人本来就是孤独的个体,在罪过与信仰,绝望与激情,生存与亡,教堂和墓地之间,人的最大的孤独在于精神的孤独,心灵的孤独,那就是“失踪”与“虚悬”后的无话可说与无处可说,即丧家之犬的事实。存在哲学之父克尔凯郭尔在《恐惧与颤栗》一书告诉人们,并不是所有的孤独和绝望都有力量决定着你视线的方向,重要的是在路上你将何为。二十世纪神学家卡尔。巴尔特说“人类被拯救的时刻是这一时刻,只有被逼到悬崖上走投无路不得不跳下无底的深渊,这瞬间他才获得了拯救,上帝托住了他。”叶世斌《在途中》一直顽强地表现出拯救的愿望与意志,因为他知道一个诗人真正的精神破产是在绝望中放弃自我拯救。上帝拯救的是那些一路餐风露宿风雨兼程的朝圣者。

存在的失真造成了距离神圣越来越远,表现在《我们因为看不清自己而美丽》这首诗中是人与雾的关系,世界是一个迷惘无边的雾境,“历史和未来,所有的事物/被雾裹着。一部分文字/拂去雾,把我们带进/更深的雾里。我们的目光/被雾围困,目光敏锐而收缩”,雾里事实是不可翻译和言说的事实,是接近了最本真的事实,用诗来表达就是“美丽”的事实。日常的生存被公众理性、传统世俗、集体规则反复过滤和篡改,这使我们遗忘了自身的由来和出处,“因为什么,我把/绝世的真情/谋?遗忘抽象着往昔/橡皮一样慢慢擦去/疼痛,罪恶和灾难”(《遗忘是一种精神还是一种能力》)遗忘的过程是失真的过程,也是自的过程,诗人不能容忍底线失守,于是自省、自审、自救就成了叶世斌诗歌的重要方向。

“走近上帝的是/是哪一种鞋码?它怎样/错开车辆,蚁虫和自己”(《父亲和我正陷在途中》),面对这不可救药的生存事实,叶世斌以诗的方式表达着找回本真,重返家园的努力。这是一次蜕化变质后的出发,是一次诗性哲学的转向。叶世斌以宗教的情怀,以人道主义的立场,开始了他的灵魂救亡的诗歌之旅,用笃定、沉稳的视角反省人被异化的灾情,以一种强烈的忏悔与救赎的态度表示了自己被异化分裂的苦痛,以及必须承担的责任。“自我”本真的丧失,除了物质和世俗力量的摧残,人自身的妥协甚至是合作加快了灵魂异化与精神分裂的速度和效率,《在生命形态的完成》中石头被塑造和雕凿的过程,就是石头被异已化的过程,“我就是一条河豚,以毒性?和自虐为生,不可救药”(《自虐的河豚》),人在很多时候,是靠繁衍毒素为生的,而不是靠信仰和神圣活着的,比如以毒攻毒,以恶制恶,以还,以牙还牙,仇恨和敌意是一种思维方式,也是一种精神质地,这使得人不仅自己远离了神圣,而且还制造了“在世”的焦虑与恐惧。物化的世界里,我们不仅对神是有罪的,对自己也是有罪的。叶世斌诗中以“故居”的意象表达了原初纯净的家园,表达了失落和丢失“故居”的愧悔,那不只是追忆,而是在追忆中的精神重返。“故居”保留着岁月的真相,“故居的石阶知道我的鞋码/不知道我出门后的走向”,出门后的人注定了像兔子一样穿行,焦虑、恐惧、紧张、分裂、异化不属于故居台阶上的“我们”,我们努力地与这个虚假的世界进行合作,同台表演,当我们被雕塑成形的时候,那就是本真之我的“活埋”。叶世斌当意识到客居在世的时候,便无法宽恕自己的合作和自我出卖,于是他痛心疾首地反省自己。“一些丧失把我们变成神/正如一些获得把我们变成鬼”,“我们获得很多,是因为失去更多”,在《这是木鱼》的声音中,诗人开始忏悔,“我的一生多少罪孽/如同我的心里多少泪泣/垂直的雷霆在我耳际沉默/我连自己的哭声都无法听见”,如同一只焦虑的兔子,“多少年,我面不改色/在心里流汗,在原地逃窜/偷取的自由到底多大面积/是否一片蓖叶就能覆盖我的安全”,(《穿行的兔子如同黄昏的一根白发》),诗人在忏悔与自审中决绝而坦诚,公开承认“我的命运人迹罕至”。在巨大的孤独和遥遥无期的途中,诗人内心压抑着一场揪心的泪水,如芭蕉上的雨,足以使整个夜晚泪流满面,而在归家的途中,不必倾诉与宣泄,重要的是内心修炼与皈依,修炼神性,皈依神圣,那样才会让内心安静详和。在第二辑《必须有个地方让我长跪不起》中,诗人的宗教情结和人道主义理想旗帜鲜明,并成为《在途中》诗性哲学的终点。这一辑中对生命的关怀、对脆弱的悲悯、对亡的宽容、对亲情的珍惜,都已经超越了世俗层面的形而下的情感,而上升为一种博大的人生态度和哲学立场,《千佛洞》、《济南的佛》、《这是木鱼》、《必须有个地方让我长跪不起》是《在途中》真正能够打动人、震撼人的诗作,诗人的忏悔、悲悯、拯救、普渡众生的情感虔诚而洁净,毫无杂质,只有聆听了神的声音,才会有与神交流的可能,这不是权力,而是心力。“我跪拜而来,满含泪水/佛呵,我的心早已千刀万剐/我的一生罪孽无数。请将绝世的/磨难累赐于我以至万劫不复/但我的祈祷声声啼:请你饶恕”(《济南的佛》),“香炷的火向下走,接近/人间。香炷的烟向上升/指向天堂。我的手抓住他的/体香,一次次被灼痛”,“必须有个地方让我低着头/长跪不起。这就是为什么/我随烟升起,在天外/把人世的真相撕破/一生跋山涉水,拯救救星/当我满含热泪,我知道/我救回了苦难和慈悲/我坐在天堂最后一级台阶上/瞑目悔悟,像在瞌睡”(《必须有个地方让我长跪不起》),至此诗人已经完成了他对人生、对生命、对意义的最后的领悟与体验。在“救我”和“救世”的双重理想中抵达到了人道主义中心高地。

保罗蒂利希说,“人对宗教的追求并非出自天性,一开始出自于困境,追求宗教信仰的前提是人生的无意义”,叶世斌的诗性哲学并不奔向宗教神学,而是弥漫着宗教情结,真正构成叶世斌诗性哲学基础的证据是,诗人从没有停止过意义追问和终极梦想。存在主义哲学是他的追问与思索的精神视点,更多的具有方法论上的意义;真正契合叶世斌精神内核的是人道主义诗性哲学,悲悯、恻隐、忏悔、赎罪的精神指向直接抵达其诗歌的核心价值区域。即使诗歌呈现出的是“救世”的徒劳,但灵魂“自救”的愿望最起码在诗歌中表达或实现了,况且诗人一直还在途中,一生的努力和修炼足以使本真的家园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