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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择在城市奋斗作文(毕业后留在大城市还是小城市作文)

选择在城市奋斗作文(毕业后留在大城市还是小城市作文)

更新时间:2023-11-20 07:12:47
选择在城市奋斗作文(毕业后留在大城市还是小城市作文)

选择在城市奋斗作文【一】

十二病室的白衣天使们:

你们好!

护士——生命的守护神,走廊里有你们忙碌的身影,病床边留下了你们多少辛勤的汗水。救扶伤,病房就是战场,量压,测体温,打针,换被套,安慰开导病人是你们拿手的绝活,你们用爱心和微笑驱散了病人痛苦的愁容,用精湛的技术挽救了一个个垂危的生命,也延长了ca症病人的寿命,用爱的奉献迎来了病人的笑容,称赞。

十二病室的白衣天使们,你们的微笑让病人放下了包袱;你们的亲切话语给病人带来了安慰和温馨,阿姨长叔叔短的叫得他们很开心;你们是在针尖上跳舞的天使,弹奏着无声的音乐,娴熟的技术减轻了患者的痛苦。燃烧自己照亮别人,你们把真诚和爱心无私的奉献给了每一位患者,把青春和智慧光荣地贡献给了健康事业。

十二病室的白衣天使们,静静地夜里,灯光下,推开房门,你们明净的双眼如幽幽清泉,闪烁温柔慈悲,记下每一个数据,拉好踢开的被角,转身关灯,送去甜美的梦。留下无眠的夜,守着心中那盏不灭的灯。纵使眼角爬上细纹,纤手磨出厚茧,也无一官半职,无怨无悔,心甘情愿。守着心中那盏不灭的灯,一年又一年,不知多少个日和夜,坚守在临床的第一线,不愿撤离也从不索取,忠诚已融入了你们的液,病人康复正是你们快乐的源泉。

谢谢你们对我老公的细心照顾,安慰开导,让他一次又一次从痛苦悲伤中走出来,他的一句简单的谢谢让你们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就说,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不用谢,你们的满意是我们最大的快乐。

你们的脸蛋是那么的可爱,话语是那么的亲切,微笑时刻挂脸上。姐姐好喜欢你们,再次谢谢你们,最后祝你们工作愉快,心想事成。

病人家属敬上

二零xx年九月二号


选择在城市奋斗作文【二】

敬爱的白衣天使们:

你们辛苦了!

我是一名普通的小学生,我被你们伟大的精神而感动。当然,不只是我,全国的人民都在为你们而骄傲,而自豪!

2003年的“非典”是一场不可磨灭的灾难。在那危难时刻,是你们身披白色战袍,手拿药瓶针管,不断地与病毒抗战,终于让人民恢复了平静幸福的生活。

2020年,又是一个不平凡的一年,新型冠状病毒又向人们伸出了魔爪。又是你们,冒着生命的危险,抛却亲友的劝告,丢下自己的亲人,不顾一切地冲向战场,义无反顾地投入到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捍卫人民的生命,勇敢地与病毒斗争,争取胜利的曙光。你们对工作兢兢业业,对胜利攻坚克难,一丝不苟地履行着自己的责任与诺言:国有战,召必回,战必胜!

亲爱的白衣天使们,你们的美丽是无人可以媲美的——洁白的战袍给人以圣洁;刚劲有力的双手给人以力量;不屈不挠的决心给人以希望。每当我在网络上看到你们穿着厚厚的防护服,脸上被口罩勒出一道道印痕时,我不由得从心中涌出一句话:“白衣天使,你们辛苦了,你们是最美的逆行者!”

我想,你们一定会说,你们没有忘记曾经许下的诺言:

把危险给自己,把安全给人民;

把忙碌给自己,把闲适给人民;

把思念给自己,把安心给人民!

亲爱的白衣天使们,千言万语的赞美都想送给你,但千言万语只想化作一句话:请你们一定也要好好保护自己。你们安好,我们就无恙!中国加油!白衣天使们加油!

敬祝

早日凯旋,幸福安康!

选择在城市奋斗作文【三】

??在奋斗中优秀记叙文

父亲退休时已有60多岁了。在那以前,他做了大约30年的乡间邮差,一个星期有6天他都跋涉在佐治亚州东部的山区里,为人们送信。

在他80岁生日时,我送给他一封信,信中特别说了几句表示孝心的话。我说我们全家人都希望他身体健康,心情愉快,能够在欢乐中安度晚年。总之,我希望他永远快乐。最后,我建议他和我母亲不要再干活了,应当完全放松自己,好好歇息。我认为,父亲操劳了一辈子,现在他们终于有了舒适的家和丰厚的退休金,几乎有了他们想要的一切,应该学学如何享受生活了。

后来,父亲回信了。他首先感谢了我的好意,然后笔锋一转:“虽然我很感谢你的赞美,但是你让我完全放松自己却吓了我一跳。”父亲承认没有人喜欢走坑洼不平的路,就像他走了30年的.崎岖山路那样,“但是如果我们事事都顺心如意,从来都碰不到困难的话,那或许是世界上最糟糕的事了。”

父亲在信中写道:“人生的意义不在于马到成功,而在于不断求索,奋力求成。每一件有意义的事都需要我们以坚强的信念去完成,这样,我们的生活才会更加充实,意志更加坚强。”

从他流畅的行文中,我似乎看到了父亲写信时高兴的表情:“我们一生中最美好、最愉快的日子,不是还清了所有欠缺的时候,也不是我们真正得到这套靠汗换来的住所的时候,这些都不是。我记得在很多年前,我们全家挤在一套很小的住宅里,为了糊口,我们拼命工作,根本分不清白天还是黑夜。你还记得吗?我最多每天只睡4个小时。直到现在,我都不明白当时为什么不知道什么叫黑,又怎么会觉得生活是那么美好。我想大概是因为我们那时是在为自下而上而奋斗,是为保护和养活我们所爱的人而拼搏吧。”

“在奋斗中求成功这方面,我认为最有意义的,不是那些获得成就的伟大时刻,而是那些小小的胜利,或是那些遇到挫折、僵局甚至失败的时刻。我想,假如人人都轻而易举地成功了,那么我们就不是人生的参与者,而是生活的旁观者了。要记住,重要的是追求,而不是到达。”

选择在城市奋斗作文【四】

作者不满三岁时父亲去世,当时妹妹刚出生两个月。一家人的生活只能靠母亲在生产队里挣工分来维持,生活之艰难可想而知。作者入中师刚半年多,母亲又不幸去世。他和妹妹的生活都难以为继,更不用说上学读书。可是就是在这样的艰难困境下,作者硬是凭着个人的努力读完了中师读大学,还供妹妹继续上学读高中。这其中的艰辛,又岂是常人所能想象的?

作者的不幸和面临的困难,若是放在一般人身上也许早就垮了下来。到底是什么样的力量在支撑着作者呢?是从他母亲身上学到的吃苦耐劳、顽强拼搏的的奋斗精神!因为有了这种奋斗精神,他七岁时就“拿起镰刀和绳子上山砍柴,用嫩弱的肩膀将一担担柴禾挑回家”;因为有了这种奋斗精神,上中学时他常常在周末步行爬山一百里地往返于家里和学校;因为有了这种奋斗精神,读中师时他“在课余时间,到附近的菜场运菜,到车站当下扛,到建筑工地当抹灰工”,以解决自己和妹妹的学习生活费用;因为有了这种奋斗精神,在大学里,每天早晨同学们还在睡觉,他却“悄悄地爬起来,躲到墙角一遍一遍地朗读英语,甚至背下来”,以缩短与同学的差距;因为有了这种奋斗精神,他“擦去妹妹的泪水,自己却像当年的母亲一样悄悄地咽下酸涩的眼泪”。

想想作者的艰辛生活和奋斗历程,再看看我们这些生活在改革开放年代里的孩子,是多么幸福啊。我们在家里有父母的.疼爱和爷爷奶奶的呵护,在学校有老师的关怀和同学们的帮助。我们在充满爱的环境里无忧无虑地生活,茁壮成长。相比之下,真是天壤之别啊!

与作者相比,我们是什么都有了,什么都不缺。但仔细想想,我总觉得似乎缺少了点什么。缺少了什么呢?我们缺少的正是作者的吃苦耐劳、顽强拼搏的奋斗精神。就拿我自己来说吧,虽说不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却也好不了多少,常常是挑肥减瘦,这个不爱吃,那个不爱喝。自己的被子不叠,自己的书桌不抹,自己的书本不整理,更别提做一点家务事了。平时一有时间就想到看动画片和玩,就别说主动看看书开拓一下视野了。做作业时遇到一道难题就依赖老师讲解,学习上取得了一点成绩就沾沾自喜,没想要继续努力争取取得更大的成绩。所有这些毛病,不正是缺少作者吃苦耐劳、顽强拼搏的奋斗精神的表现吗?

也许有人会说:“现在生活条件好了,怎么能再让孩子去吃苦受累呢?”是的,如今祖国的经济建设飞速发展,人民的生活水平日益提高,是没有必要让我们再去吃一遍苦受一遍累了,但是,这种吃苦耐劳、顽强拼搏的奋斗精神不能丢!我们是跨世纪的一代少年儿童,时代赋予了我们肩上重大的责任。在我们成长的道路上,在将来建设祖国的征途上,我们会面临着许许多多意想不到的困难,没有吃苦耐劳、顽强拼搏的奋斗精神,能行吗?

“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读了《除了奋斗,我别无选择》这篇文章,我真切地感受到了作者的不平凡之处;更深深地感到,我们这一代少年儿童是多么需要他那种吃苦耐劳、顽强拼搏的奋斗精神。

选择在城市奋斗作文【五】

人要回到人自身,回到本真的家园,这个目标不是科学理性能够实现的,重返家园只有诗歌才能靠近。海德格尔用了“靠近”而不是用“抵达”进行描述,也就是表明永远都处于“在途中”的状态。叶世斌的诗集也叫《在途中》,这本诗集站在存在主义的哲学起点上,以诗歌的方式对人的存在方式及存在的可能性意义进行了一次个人化的追问与探索,并完成了由存在主义到人道主义诗性哲学的嬗变,从而确立了一种不愿放弃终极的诗歌品质。

海德格尔把诗人看成是“人和神之间的使者”,站在人和神之间的诗人,虽然看不到神,但能看到天空,诗歌是对天的仰望,在仰望中捕捉到了神的信息,概括地说来,由于诗是以个人化而非公众化的情感体验领悟着生存赋予人的痛苦、欢乐、收获、幻灭、光荣、耻辱等种种事实,由于诗的“非他人化”、“反推理性”、“拒绝真理过滤”,是一种真实可靠的吟咏,因而聆听到了神的声音,感悟到了神的喻示,呈现了本真的存在。康德认为人的隐藏的判断力是超越纯粹理性和实验理性之后的审美和艺术经验,海德格尔的进一步总结认为就是诗。所以真正的“诗性”就是一种“神性”。

叶世斌的诗集《在途中》对生命、人格、尊严、价值、意义的追问和探索与存在主义哲学最先形成的是内在结构上的对称,这不是诗人选择的结果,而是精神上的默契。诗中的悬空、无根、沦陷、沉没、失踪、幻灭的意象密集地埋伏在稿纸上,反复引爆,开山凿石般地炸开前行的路。叶世斌“在途中”不只是为了抵达,而且是在途中不断寻找“路途”,在途中的自我批判、反省、救赎中一路跋涉,最终立足于人道主义的城垛上眺望家园和神的居所。

人之“在世”是因为“站出了自身”,“站出了自身”就是站出了动物性生存,于是就有了时间和空间的选择,就有了意义和终极的要求,这是人的自由,也是人的灾难。人之“在世”的方式注定了人必须面对两种存在可能:一个是本真的存在,一个是非本真的存在。然而人在本真和非本真的夹缝中却被剥夺了选择权,人的悲剧就在于你根本就不能超越力量强大的非本真生存,比如公众意志、日常行为、传统方式、流行观念是根本不让你超越的,而且是集体认同的真理。所以“此在”的人把“自己”交给了别人,把自己交给了“日常”,自己不再是自己,日常的自己是假冒的自己,是名誉的自己,海德格尔称做“日常自己”,或“他人化”的自己,一个很简单的例子,买衣服逛商场并不是逛自己,而是逛别人能够接受的自己,说话做事的合理性是别人认为的合理性,而不是你自己的合理性,所以诗人为什么要眺望童年、湎怀丢失的时光与风景,因为那里保留着没有异化没有被分裂的本真,那里有着神性的光辉。

叶世斌的《在途中》与前两部诗集《门神》和《倾听与言说》有了很大的不同。高强度的情感爆发力和尖锐的感觉穿透力是叶世斌诗歌最显著的特质,而其诗歌的视点前后却有着明显的差异,前期的诗歌气质中流敞着尼采、叔本华的脉,用焦虑、绝望的内心体验着荒诞和荒谬的存在如何将“自己”挤压、异化、分裂,是由内向外的透视和撕裂,是内心演绎的存在,更多是臆想、放大、虚拟的存在;而《在途中》的相当一部分诗中,虽继续坚持着早期既有的对生命、对存在的性质认定,而视点却转换成由外向内的递进,即由客体的事实引发内心的自省与审判,“由我而事物”到“由事物而我”,这种转变在诗歌形式层面上几乎很难看出来,但它在另一个意义上昭示了诗人和诗歌更逼近形而下的存在,更强化了内心的质感和体验的具象,通俗地说,是具体的生活在诗歌中下沉,而不是用诗歌发酵一种臆想的生活。这样阐释是要说明叶世斌的《在途中》与荷尔德林的《归家》是完全不一样的,一个是诗歌的哲学,一个是哲学的诗歌。从阅读对诗的期待来说,人们愿意读到诗歌中的哲学,而不愿意读到哲学中的诗歌。

诗歌的本质是抒情,诗歌抒情的高贵性在于高端体验中翻译了不可言说的生存真相,唯有诗才能逼近本真的生命,这是诗人骄傲的根据所在。在全面技术化和物质化的时代,人被挤压到存在的边缘,人注解着物的存在,物是人的尺度,物本主义消解了人本主义,就像《鸽子一直传输和跟踪我》一样,物化了的手机屏上的“鸽子由来已久/一直传输跟踪我/悉知我的快乐,愤怒,恐惧/和鲜为人知的秘密”,“我不时地望着它,感到惶惶不可终日”,不只是传输和跟踪,还有隐形的警告和随时发生的出卖。在《我是一个被雷击的人》中,“我”已被电控制了全部的行为,电成了另一种生存液,“电流,这个世界和我的液/输入我的每个细胞,纠缠/和捆缚我。”叶世斌以诗阐释了“人被物控制和制造”的悖反与荒谬,在人们集体被物征服之后,人们已经失去了对自身的认知能力,不知道人实际上已成了“电源”的目的,人成了电源使用价值的一个目标,潜伏在我们生活中的科技意志一天天地在瓦解我们自身的意义,删除人的本真的天性,电源接通的时候,“现代物质温暖和照耀着我们/如同这个夜晚,被白炽灯/和取暖器瓦解,构建/生活对我们的改变。”“我们迎着光亮,成为/夜晚的一种温度”,那么我们的温度在哪里呢?叶世斌以诗歌隐喻和象征的叙事体验呈现了人的下沉和主体的失踪,不谋而合了存在主义哲学中“人是有待被制造的人料”这一颠覆性的人的定义。人被逐渐纳入到科技体系内,科技的力量就重新塑造了人,人的自然性(本真性)遭遇了根本上的破坏,人异化成了物的零件。叶世斌有不少诗歌揭示了这种混淆和异化以及目的的被篡改,《花摊》一诗中,“这些争相购花的人/早已被花朵收购”,在不停追问与领悟中的诗人,极其准确地为当下的人进行了定位,这就是“客居”,当“自己”和“本真”消失的时候,人与“在世”的关系就是租赁关系,《城市和宾馆大厅的一盆竹子》中我和这个城市以及一盆竹子都是这个世界的客居者,是租赁在这块有限土地上的客居者,这里不是对生存形态的一种探究,而是对生存事实的确认。没有家园而在途中,没有本真而被悬空,所以城市、我、竹子“盘根错节/被堂皇的钢铁和水泥笼罩/被客居的虚伪和倦怠伤害”。正如《我不知道所有的租金是否偿还》中所说的,“租赁的事物令人疑心/所有成果变得沉重而残忍”,当生命和生活的全部过程建立在一种租借程序中时,“客居的虚伪把我熄灭”就是不可避免的。

“异化”之后人的存在状态表现为“客居”和“租赁”,“客居”、“租赁”下的是本真生存的“虚悬”和“失踪”,《手执火把的人》无法照亮夜晚,只能照见黑暗,“手执火把的人/被自己举着”,却“无法执掌/自己。风在火焰上摇摆/给他火势,那就是他忽然/被吹熄,或被火卷走的时候”,手执火把的`姿势成为一种虚悬和危险,就像《坐在院子里的女人》,与椅子、桂花、阳光甚至院子毫不相干,人在失去本真后成为院子里的被抽象出来的符号,亦如高天《流云》,“天空回到它的本义/还有什么比流云更缺乏根据/这悲壮的一刻不停的流云呵/匆促的无可挽回的流云/不是一场风鞭子似的/跟在它的后面,而是隐蔽在/天空深处的虚无,那永恒的/虚无驱赶着它们!已来的/未来的都将带着我们的/泪光,赶向虚无”。《找不到落点的蜻蜓一直飘着》中,蜻蜓触碰的都是“不踏实的事物”,“三十个夏天/过去,池塘和垂柳都已/枯。那只张着翅膀的/蜻蜓,找不到落点。”没有“落点”的“虚悬”是追求终极和还原本真全面失败后的人类的共同的隐喻。现代物质挤压下的“无根”性是人类的集体困境,病毒一样的四处漫延。存在主义哲学在尼采和叔本华那里是极其悲观的,叔本华把人生过程看成是一次自的慢动作演示,叶世斌的诗歌在另一个层面上将“自”与“他”纠缠着解释和体验异化与分裂所造成的生存伤害,所以他的诗中反复出现“活埋”的意象。在一首《这条临时的即将的闪电》的诗中,“摇摆的槐花,宿命的槐花/一生完成一次下落一生都在/一刻不停一去不回地抵达”,人的一生就是一次一去不回的抵达,所有的美丽与喧哗都是瞬间的闪电,如同亡不可替代一样。在叶世斌早期的诗中,他计较着精神和灵魂失踪后的“敌人”和“对手”,并表现出了不瞑目的愤怒与抗议,而《在途中》的存在体验虽然有着类似的哲学背景,却在诗的形态上已经表现为沧桑际遇后的从容和淡定,并且冷静地审视着一种不动声色的压迫与窒息,在《平静和亮得看不见的玻璃》、《这个夏天被堵得严严实实》等诗中已经表现出了诗人强大的承受力和直面的勇气。这一系列诗中,诗人的表达与言说不是为了算账,而是为了领悟。诗的境界明显得到了强力提升。诗歌之于哲学正在于体验和领悟,是体验领悟后的呈现,而不是实证。这就是我们常说的诗性。应该说,《在途中》更逼近诗性的哲学,而不是定义的哲学。

人最难解决的就是孤独,人本来就是孤独的个体,在罪过与信仰,绝望与激情,生存与亡,教堂和墓地之间,人的最大的孤独在于精神的孤独,心灵的孤独,那就是“失踪”与“虚悬”后的无话可说与无处可说,即丧家之犬的事实。存在哲学之父克尔凯郭尔在《恐惧与颤栗》一书告诉人们,并不是所有的孤独和绝望都有力量决定着你视线的方向,重要的是在路上你将何为。二十世纪神学家卡尔。巴尔特说“人类被拯救的时刻是这一时刻,只有被逼到悬崖上走投无路不得不跳下无底的深渊,这瞬间他才获得了拯救,上帝托住了他。”叶世斌《在途中》一直顽强地表现出拯救的愿望与意志,因为他知道一个诗人真正的精神破产是在绝望中放弃自我拯救。上帝拯救的是那些一路餐风露宿风雨兼程的朝圣者。

存在的失真造成了距离神圣越来越远,表现在《我们因为看不清自己而美丽》这首诗中是人与雾的关系,世界是一个迷惘无边的雾境,“历史和未来,所有的事物/被雾裹着。一部分文字/拂去雾,把我们带进/更深的雾里。我们的目光/被雾围困,目光敏锐而收缩”,雾里事实是不可翻译和言说的事实,是接近了最本真的事实,用诗来表达就是“美丽”的事实。日常的生存被公众理性、传统世俗、集体规则反复过滤和篡改,这使我们遗忘了自身的由来和出处,“因为什么,我把/绝世的真情/谋?遗忘抽象着往昔/橡皮一样慢慢擦去/疼痛,罪恶和灾难”(《遗忘是一种精神还是一种能力》)遗忘的过程是失真的过程,也是自的过程,诗人不能容忍底线失守,于是自省、自审、自救就成了叶世斌诗歌的重要方向。

“走近上帝的是/是哪一种鞋码?它怎样/错开车辆,蚁虫和自己”(《父亲和我正陷在途中》),面对这不可救药的生存事实,叶世斌以诗的方式表达着找回本真,重返家园的努力。这是一次蜕化变质后的出发,是一次诗性哲学的转向。叶世斌以宗教的情怀,以人道主义的立场,开始了他的灵魂救亡的诗歌之旅,用笃定、沉稳的视角反省人被异化的灾情,以一种强烈的忏悔与救赎的态度表示了自己被异化分裂的苦痛,以及必须承担的责任。“自我”本真的丧失,除了物质和世俗力量的摧残,人自身的妥协甚至是合作加快了灵魂异化与精神分裂的速度和效率,《在生命形态的完成》中石头被塑造和雕凿的过程,就是石头被异已化的过程,“我就是一条河豚,以毒性?和自虐为生,不可救药”(《自虐的河豚》),人在很多时候,是靠繁衍毒素为生的,而不是靠信仰和神圣活着的,比如以毒攻毒,以恶制恶,以还,以牙还牙,仇恨和敌意是一种思维方式,也是一种精神质地,这使得人不仅自己远离了神圣,而且还制造了“在世”的焦虑与恐惧。物化的世界里,我们不仅对神是有罪的,对自己也是有罪的。叶世斌诗中以“故居”的意象表达了原初纯净的家园,表达了失落和丢失“故居”的愧悔,那不只是追忆,而是在追忆中的精神重返。“故居”保留着岁月的真相,“故居的石阶知道我的鞋码/不知道我出门后的走向”,出门后的人注定了像兔子一样穿行,焦虑、恐惧、紧张、分裂、异化不属于故居台阶上的“我们”,我们努力地与这个虚假的世界进行合作,同台表演,当我们被雕塑成形的时候,那就是本真之我的“活埋”。叶世斌当意识到客居在世的时候,便无法宽恕自己的合作和自我出卖,于是他痛心疾首地反省自己。“一些丧失把我们变成神/正如一些获得把我们变成鬼”,“我们获得很多,是因为失去更多”,在《这是木鱼》的声音中,诗人开始忏悔,“我的一生多少罪孽/如同我的心里多少泪泣/垂直的雷霆在我耳际沉默/我连自己的哭声都无法听见”,如同一只焦虑的兔子,“多少年,我面不改色/在心里流汗,在原地逃窜/偷取的自由到底多大面积/是否一片蓖叶就能覆盖我的安全”,(《穿行的兔子如同黄昏的一根白发》),诗人在忏悔与自审中决绝而坦诚,公开承认“我的命运人迹罕至”。在巨大的孤独和遥遥无期的途中,诗人内心压抑着一场揪心的泪水,如芭蕉上的雨,足以使整个夜晚泪流满面,而在归家的途中,不必倾诉与宣泄,重要的是内心修炼与皈依,修炼神性,皈依神圣,那样才会让内心安静详和。在第二辑《必须有个地方让我长跪不起》中,诗人的宗教情结和人道主义理想旗帜鲜明,并成为《在途中》诗性哲学的终点。这一辑中对生命的关怀、对脆弱的悲悯、对亡的宽容、对亲情的珍惜,都已经超越了世俗层面的形而下的情感,而上升为一种博大的人生态度和哲学立场,《千佛洞》、《济南的佛》、《这是木鱼》、《必须有个地方让我长跪不起》是《在途中》真正能够打动人、震撼人的诗作,诗人的忏悔、悲悯、拯救、普渡众生的情感虔诚而洁净,毫无杂质,只有聆听了神的声音,才会有与神交流的可能,这不是权力,而是心力。“我跪拜而来,满含泪水/佛呵,我的心早已千刀万剐/我的一生罪孽无数。请将绝世的/磨难累赐于我以至万劫不复/但我的祈祷声声啼:请你饶恕”(《济南的佛》),“香炷的火向下走,接近/人间。香炷的烟向上升/指向天堂。我的手抓住他的/体香,一次次被灼痛”,“必须有个地方让我低着头/长跪不起。这就是为什么/我随烟升起,在天外/把人世的真相撕破/一生跋山涉水,拯救救星/当我满含热泪,我知道/我救回了苦难和慈悲/我坐在天堂最后一级台阶上/瞑目悔悟,像在瞌睡”(《必须有个地方让我长跪不起》),至此诗人已经完成了他对人生、对生命、对意义的最后的领悟与体验。在“救我”和“救世”的双重理想中抵达到了人道主义中心高地。

保罗蒂利希说,“人对宗教的追求并非出自天性,一开始出自于困境,追求宗教信仰的前提是人生的无意义”,叶世斌的诗性哲学并不奔向宗教神学,而是弥漫着宗教情结,真正构成叶世斌诗性哲学基础的证据是,诗人从没有停止过意义追问和终极梦想。存在主义哲学是他的追问与思索的精神视点,更多的具有方法论上的意义;真正契合叶世斌精神内核的是人道主义诗性哲学,悲悯、恻隐、忏悔、赎罪的精神指向直接抵达其诗歌的核心价值区域。即使诗歌呈现出的是“救世”的徒劳,但灵魂“自救”的愿望最起码在诗歌中表达或实现了,况且诗人一直还在途中,一生的努力和修炼足以使本真的家园越来越近。